賣身 – 口水禧日記

今早起床吃過早點以後﹐舉家出門進行preschool + summer camp報名大行動。沒錯﹐熟悉口水禧老媽子的人應該知道我為人對孩子的學業比較「順其自然」(即係唔Q理喇﹗)﹐自上次去過兩間preschool看過以後﹐其實已經沒有再去參觀別的學校就決定了送口水禧去學校。聽來好像真的很順其自然﹐其實也做了不少功課才下這個決定。

首先要解釋一下這個學校是一個Co-operative形式的學校﹐這裡叫Co-op。意思是學校由老師和家長共同主理﹐學校取錄學生以後﹐家長自動就成為學校的會員。每個星期家長必須奉獻一天到學校當義工﹐幫忙老師教導孩子﹑在課堂上做老師的副手﹑打掃清潔校園課室﹑園藝工作﹑看守學生活動﹑照顧有需要的孩子﹑準備上課用的工具等等﹐反正就是「阿四」喇。學校每年都會舉辦經費籌款嘉年華會﹐這不用我說都知道家長也要出一分力。還要參加定期的常務會議。這樣家長可以對孩子在學校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也可以主動參與學校行政上的一切事宜。Co-op學校一般收取的學費都比其他學校便宜。舉個例﹐一個禮拜上課三天﹐一個的學費是美金一百六十多塊錢﹔相比我們去參觀過的Montessori school﹐同樣的課堂數目一個月就要交美金五百多塊。是學校的幾倍﹗

其實學費便宜多少是其次﹐我要看的是學校對待孩童的誠意和熱心在那裡。開始覺得我不算順其自然了吧﹖Are you ready?

今天再次踏足學校﹐讓我眼前一亮的是我終於看到原來人家每天下課以後都會有幾個家長在打掃課室。上次我去的時候是因為人家還沒有下課﹐所以到處亂七八糟的讓我以為學校髒兮兮。還有這次所有課室的開了燈﹐比上次看上去亮很多﹗禧爸一進門就猛對我說﹕「喂﹐幾好吖呢度﹗唔污糟喎﹗OK喎﹗幾光吖﹗幼稚園係咁上下架喇﹗我覺得無問題喎﹗」事實上﹐我也覺得今天看到的環境非常OK﹐說不上超級乾淨﹐但是比我想象中的整齊。讓我更加覺得選擇這個學校是一個對的決定。

一進門就有家長義工招呼我們﹐我跟她道明來意﹐還表示禧爸第一次來想到處參觀一下。我們走到後院﹐口水禧已經急不及待要打籃球了。在家裡準備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嚷著要到學校打籃球呢﹗就在他陶醉在他的籃球世界裡的時候﹐一個家長牽著她的女兒前來打招呼﹐我認出那個女孩就是上次我們來的時候﹐老師給我介紹過她說她會講廣東話﹐因為她媽媽是從香港來的。這次終於跟她的媽媽見面了﹐我們聊了一會兒﹐我表示summer camp那幾天希望學校可以容許我每天都來co-op﹐因為怕孩子會怕生而哭鬧﹐那個媽媽親切的說﹕「無所謂﹐呢度D人好easy﹐唔係好嚴嘅﹐你可以嚟陪佢架﹗」她還說孩子習慣學校的環境以後也許就不要媽媽老跟著自己了。她還說只要幾個星期﹐口水禧就可以跟其他的孩子講英文﹐就像她女兒一上學就把廣東話給忘了。現在只會聽不會說了。

跟那位媽媽聊完以後﹐學校的主席就前來跟我們打招呼﹐還主動帶口水禧去看和兔子。她還笑說那些全部都是free range chicken(走地雞)﹗它們每一隻都有名字﹐其中有兩隻特別喜歡跨欄﹗據說經常擅自跨欄出來散步。我們特意讓口水禧一個人跟著那個主席進去餵﹐她把飼料倒在口水禧的手巴掌上面﹐示意叫他讓那些從他手上啄食﹐口水禧給啄手掌的時候有點不知所措﹐不過他還是讓人家吃了一點﹐然後才把剩餘的飼料倒在地上。一會兒﹐主席帶口水禧進去母雞孵蛋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下雞蛋﹐結果真的給她們找到一隻蛋﹐還送給了口水禧拿回家來吃。(蛋還在廚房〈下圖〉﹐實在不知道可不可以吃﹖會有細菌嗎﹖)

離開學校以前﹐碰到幾個下午班學生的家長義工在準備課堂用品﹐她們還主動跟我們打招呼。踏出校門﹐禧爸對學校的評語是﹕「唔﹗呢間學校幾好吖﹐D人又夠溫情﹗唔似嗰間﹐淨係一間學校。」

BINGO!!!!!!!!!我想找的學校就是這樣。簡單不﹖

上次那間Montessori﹐不錯﹐標榜著那是意大利的教學方法。主張訓練孩子自學和自理的能力。除了學習知識以外﹐學校還會訓練孩子自己上廁所﹑自己吃東西﹑自己擦鼻涕﹑自己收拾用過的地方和玩具等等。聽上去是否很合普遍父母的要求呢﹖

但是﹐我看到的是懶懶的老師半躺在地上陪學生玩著字卡﹐我聽不到老師雀躍生動的講話聲﹑我看不到老師熱切地和學生交流的神情﹑我感覺不到老師對孩子有顆愛孩子的心。我看到的跟一家託兒所無異。孩子們沒聲音﹑沒表情﹑沒精神地做著手上的事情﹐包括畫畫﹑看書﹑吃點心﹐連睡懶覺都有。一個女孩玩完一個用水的玩具﹐桌子上有倒出來的水﹐老師冷冷的向她扔條毛巾叫她擦桌子。更甚的是我們對老師說起口水禧可以自己上廁所的時候﹐剛好有個女孩說要上廁所﹐老師叫我們一起去看看學校新裝修的兒童廁所﹐還說全部東西傢具都專為孩子的高度而特別設計。可是﹐她竟然讓那個女孩獨自進洗手間﹐自己料理自己﹐還不關門的在我們幾個眾目睽睽之下如廁。口水禧因為沒看過小女孩上廁所﹐竟然站在門口瞪著眼看著人家﹐我把他拉過一邊去﹐那個老師竟對我表示沒關係﹐那裡的學生都是一起如廁的﹗

我不介意孩子一起上廁所﹐但是我十分介意老師漠視孩子的心理和感受。那個孩子已經有三歲多四歲了﹐都已經知道害羞﹐老師怎麼可以讓她大開中門﹐讓陌生人(我們一家)看著她如廁呢﹖我想起小時候給媽媽在沙灘上﹐當著所有人面前脫光我們的衣服換游泳衣的時候我感到多尷尬和不好意思啊﹗這個老師怎麼不想想孩子是否願意給別人「參觀」她如廁啊﹗而且﹐那個老師領孩子去上廁所的態度就像警察帶犯人去上廁所那樣監視著孩子﹐沒有指導孩子該如何脫/穿褲子和清潔﹐反正尿撒完了﹐沖了廁所就算。

我絕不送我的孩子去這樣子的學校當囚犯﹗那些什麼自理自學的東西﹐我自己會教﹗我不是想要一個機器人呀﹐我只想孩子開心地開展他人生新的一頁罷了。我猜﹐那個小女孩的母親想也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在陌生男人/女人面前上廁所吧﹗世界上甚麼人都有﹐你能擔保沒有孌童辟的人看你的孩子如廁嗎﹖尤其在外國﹐常常有性罪犯拐兒童的案件﹐身為父母的能不擔心嗎﹖不要說「有無咁橋呀﹖」我是連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不能讓它發生﹗

所以﹐老師對孩子的態度很重要﹐光看上課的情形和帶孩子上廁所我就可以肯定那間學校不會有「心機」對口水禧。所以即使那裡校舍比學校新和完善﹐可是學校最重要是老師﹐要是老師不好﹐任你再給我一間六星級豪華酒店都沒用﹐對不﹖

所以﹐我跟口水禧正式賣身到學校﹐母子兩一起去「做」﹐呀﹐唔係﹐係去「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