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禧第一個preschool summer camp已經在昨天結束了。下個星期又開始另外一個﹐不過相信活動還是大同小異﹐這個年紀還能要求他們幹什麼嘛﹗照片拍了一大堆﹐有的拍得不清楚﹐除了因為不是用大相機拍的以外﹐還因為這些小傢伙每個都練成了鬼影變幻頭﹐要拍他們拍的清楚而不用大照相機的話﹐除非把他們一個一個點穴才行。
一連六天的summer camp過去了﹐我在這六天裡天天都跟著少爺去他學校泡當免費勞工。雖然體力和精神上是很難熬﹐不得不承認年紀越大﹐越沒有精力去伺候這群小少爺小姐。話雖如此﹐在這六天裡﹐我也確實獲益良多﹐真真正正的去認真理解我以前對外國人管教孩子的方法之錯誤觀點﹐的確﹐有不少的東西我們真的忽略了﹐而這些被遺忘的東西往往就是造成孩子不願上學的因素。第一個summer camp雖然過去了﹐但是我還是無時無刻地思考著這教育孩子的方法真的不容我們馬虎了事。
以下﹐我把口水禧這幾天上學的情形分成小單元﹐今天要記錄的是上課時候的活動。
這張紙是我在最後一天才發現的﹐它就被貼在門口處﹐也許是每天都匆匆忙忙的上課下課﹐我都沒有注意到它上面寫著這麼發人深省的道理。
(孩子)每個發展階段都會自我地完成。一個三歲的(孩子)不等如(有著等同)未到達五歲的(發展階段孩子的能力)。孩子不等同是個(發展)未完整的成年人。(發展階段)沒有差不多﹐只有完成了(才是完整)。享受當下﹗(如我有理解錯誤的地方﹐歡迎糾正錯誤翻譯
)
這段話讓我想起有天跟口水禧老師閑聊的時候﹐我告訴她我很喜歡孩子上課做美勞活動﹐很有趣。不像我小時候﹐上學只有讀書寫字算算術。她驚訝地看著我﹐然後說﹕「這麼小的孩子還沒有發展到寫字的階段啊﹗而且他們的情緒發展也未達到這個階段。沒錯﹐如果勉強要他們做﹐他們也可以做到的﹐但是這會嚴重影響他們以後的情緒和各項發展。孩子的發展分階段﹐每一個階段他們會自己完成的﹐不用催逼。」我聽了她說的這段話﹐感受很深﹐想起自己小時候上學確實沒趣得很﹐而且覺得心裡面有種無形的壓力逼著自己每天去做自己不願意也不大懂的事﹐做得不好就要受罰﹐讓我從來都很討厭上學﹐卻又不得不服從地去上學。回家跟禧爸說起我們自己兒時的學校點滴﹐都有著共同的結論 – 那就是上學一點都不有趣﹑不喜歡。
我從不愛思考﹐所以理科的科目可謂全軍覆沒。但是背誦的那些科目我可以說是得心應手。本以為是我的記憶力好﹐但是現在想一想﹐也許只不過是因為我習慣了被強迫唸書﹐所以做了一隻「很有潛力的填鴨」罷了。我的體育﹑美勞以及音樂科目在成績單上面都只是得過且過﹐說明我既四肢不發達﹐創造力零蛋。禧婆婆常責怪我為什麼學鋼琴的人音樂科的可以剛剛及格﹐那是因為音樂考試只考唱歌不考樂理﹐我的嗓門是怎樣的﹐有看過口水禧的video的人應該都很清楚。這樣的嗓門能唱得出悅耳的歌聲來嗎﹖我擔保﹐要是光考樂理的話﹐我肯定我可以拿100分﹗
跟這他去上課﹐老師常說我比孩子更有興趣玩他們的玩意。這是事實﹐我覺得這些我童年缺少的玩意﹐現在很想重拾一下。以前在幼稚園每天只有跟中文字﹑英文字﹑數目字為伴﹐其他的一概欠奉。其實雖然坐保姆車上學遇到塞車而讓我天天遲到﹐但是我卻很希望天天都這樣塞﹐最好塞到回到學校的時候剛好人家下課了就好﹗
(逃學威龍的雛形
)
口水禧玩的是配對和穿繩子的游戲。幫助孩子認識各樣事物的相關關係。像雞蛋跟平底鍋﹑烏龜殼跟烏龜﹑棒球跟棒球員的手套﹑蜘蛛跟蜘蛛網等等。找到了一對對的還要把它們給聯在一起﹐訓練孩子拿繩子﹐一個一個洞把繩子穿過的動作。孩子很奇怪﹐他們穿繩子不像我們大人﹐會一個一個洞的穿﹔孩子是喜歡穿那個洞就穿那個洞﹐所以有時候要講解給他們聽要是不一個一個穿的話﹐那張卡可能就會穿得不穩了。要是他們還是堅持己見﹐那我就讓他們穿過夠﹐反正穿完以後那張卡掉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我剛才跟他們說的話。
放手讓他們去碰礁真是知易行難。往往我們眼看著孩子明明是錯了﹐知道他這樣下去永遠都不會成功﹐於是我們會馬上更正他們﹐強迫他們順從我們的意思和方法做﹐即使他們有意見﹐我們也不理會﹐反正就要他們依大人的話做就是了。有些時候﹐無疑這個方法是行得過去﹐可是老是強迫孩子順從我們的意思做的話﹐他們很快就變成我們的影子﹐只會依大人吩咐的方法去做﹐自己不假思索﹐不用腦子﹐當一個方法行不通的時候就乾脆坐在那裡發愣等人救援。
所以有些孩子很有創造力而有些孩子卻只會老當應聲蟲﹐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呢﹖
每天﹐老師都準備了幾項活動讓孩子自己喜歡什麼時候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天的art table是用氣球印的水彩畫。不是上學有機會做這些玩意﹐口水禧也不發覺原來這些東西是這麼好玩。他每每坐下就很專心的創作自己的大作﹐看似很用心的完成手上的工作。不知道是因為暫時語言不通的緣故﹐還是他真的能夠這麼專注。
不過對我而言﹐最重要是他在當中領略了樂趣﹐自我發掘對這方面的興趣﹐也啟發了他的創作思維﹐那已經很足夠了。(都幾大貪﹗)
這是口水禧的bubble art。如果畫可以反映孩童的心理﹐不知道口水禧在做他這幅畫的時候心理正在想什麼呢﹖
這個玩意﹐我已經忘記名字叫什麼。只知道是用蒼蠅拍點些油彩然後拍在紙上。
相片裡的女士們都是孩子的母親們。她們有的還揹著年幼或年長的孩子來陪另外一個孩子上課。有的幫忙看管其他孩子﹐有的幫忙幹活﹐大家有時候還會聊天說說孩子在家的趣事﹐氣氛跟傳統的學校很大分別。還記得第一天到來的時候﹐有個女孩老黏著她的母親﹐連人家看她一眼﹐她都怕得縮在母親的屁股後面﹐更不用說她會跟其他人交談。不過﹐經過多天的接觸﹐這女孩竟然跟我熟起來了﹐有時候還會特意跑到我的跟前來跟我打招呼。我覺得這種讓母親一起來上學的概念蠻好﹐既可以讓母親對孩子上學時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也可以消除孩子害怕一下子被撇下的恐懼﹐我確實很喜歡這種方式去協助孩子慢慢融入學校生活。
對口水禧而言﹐由於他不懂英語﹐所以他所需要的熱身時間比其他的孩子更多。不過單看這幾天的表現﹐他算是頗合作。當我叫他跟人家打招呼的時候﹐他都照做﹐不會因為怕生而躲在我背後。每當他在玩玩具的時候﹐要是有其他小孩子加入﹐他也很隨和地與其他人一起玩﹐不會獨霸玩具或跟人家搶玩具。從來沒有一天抗拒上學﹐會到學校都願意自己到處逛到處玩﹐偶爾會黏著我跟著我﹐不過他已經比我預期的表現更好了。相信當他適應了所有東西包括語言之後﹐他將會很享受上學。
有些孩子拍完衣服﹑手腳﹑滿臉都是油彩﹐怪好笑的。經過這麼多天的特訓﹐我已經明白到孩子的玩意都不用計較髒不髒這個問題。還好﹐沒拍到眼睛裡去。別見笑﹐我這超齡老學生也拍了幾下﹐真的很過癮﹗
雖然孩子在學校裡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活動﹐但是每當老師搖鈴的時候﹐孩子們聽到鈴聲就會馬上放下正在玩的東西﹐立刻到circle time的地方集合。這個時候﹐老師就會給大家講故事﹑猜surprise can﹑聽歌跳舞﹑介紹當天有什麼活動等等。有的孩子會在老師講話的時候跟隔壁的同學聊天﹑甚至起來離開circle﹐這個時候﹐老師就會要求孩子要靜靜地聽講﹐要求躺在地上打滾的坐起來。有些時候﹐也許要講幾次﹐加上家長的協助才能說服孩子聽話﹐不過大多時候孩子都會自律地安靜下來。這些時候﹐老師很需要在場的家長﹐不管是不是孩子的娘也好﹐幫忙看管孩子﹐因為這個年紀的小朋友實在是耐性有限﹐要他們乖乖的坐在那裡留心聽講似乎不可能。一個老師根本控制不了起鬨的一群孩子﹐要知道只要有一個造反的話﹐其他的也會「有樣學樣」加入。自己的母親也許說不聽﹐人家的媽媽說一句就十分有效﹗孩子馬上乖乖的給我坐好﹗
發呆中的口水禧 – 口水禧因為語言的問題﹐circle time要是沒有我在旁解說﹐他就無法投入。不過如果我坐在他身旁的話﹐他膽子就會大一點點﹐經常會轉頭跟我講話。第一天我跟他老子陪他去學校﹐circle time的時候﹐少爺還想當老師講話的時候溜出去玩呢﹗後來我讓他獨個兒去circle time﹐他就不敢亂動。不過經過了這幾天﹐他已經知道在circle time老師講話的時候﹐他不許講話或動來動去不專心。我跟他說即使聽不懂也好﹐也要看著老師。他算很停話﹐乖乖的(呆呆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地聽講。
從這個circle time﹐我發現孩子的自覺性其實不是沒有。每當我們需要孩子自覺的做一些事情的時候﹐背後必定要有一些吸引他們的地方。舉例說﹐由於circle time有老師講故事﹑有surprise can玩﹐有唱歌跳舞﹐因此孩子喜歡circle time﹐聽到老師搖鈴表示要circle time的時候﹐孩子們不用我們「三催四請」都會自己進課室參加。
我也正在想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孩子做一些我想他會自覺地做的事情。這真的要深入考究才能找到答案。
這個就是surprise can。每天老師選三個學生把surprise can帶回家去。然後要學生找一樣物件放進桶裡﹐寫下三個提示﹐第二天帶回學校去讓其他同學去猜猜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有天﹐口水禧被選中了帶surprise can回家。我們打算把長頸鹿放進桶裡﹐然後給了三個提示﹕
1. I am the tallest land-living animal. (我是最高的陸地動物)
2. I have irregular patches of colour on my body.(我身上有很多不規則的圖案)
3. I live in savana, grass land or wood land. You also see me and my family living in a zoo, too.(我居住在大草原﹑草原﹑樹林裡。在動物園裡﹐你也會看見我和我的家人住在那裡。)
沒想到到了三十幾歲還要做幼兒園功課﹗
circle time的時候﹐老師把口水禧叫到坐在她旁邊抱著罐子﹐口水禧糊裡糊塗的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正就坐在老師旁邊發愣。老師讀了那三個提示以後﹐孩子們就舉手等候被點名回答。老師讓口水禧選回答問題的同學﹐口水禧不知所措﹐竟然叫了一個沒有舉手的女孩。口水禧叫她的原因是因為那天早上回到學校的時候我跟他介紹了幾個同學﹐其中一個就是那個女孩。口水禧記得她的名字﹐所以不管人家有沒有舉手﹐他隨便就叫人家的名字Sarah。那個女孩正在看窗外景色﹐根本連老師說的三個提示都沒有聽到半個字﹐可憐的她就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之下亂猜﹐她說﹕is it a fire truck?(是不是消防車﹖)
(因為前一天有個同學罐裡頭是一輛消防車)。我跟老師還有其他家長都笑得前翻後仰﹐而Sarah還懵然不知我們笑什麼﹐繼續看她的窗外景色去。另外一個口水禧叫的名字是Miles。這個Miles是口水禧口中的所謂學校裡最好的朋友﹐其實他連人家是什麼樣子的都認不出來。我問他全班長得最漂亮的女孩是誰﹐口水禧也說Miles (事實上人家Miles是個男生﹗)為什麼口水禧對Miles這個名字印象這麼深呢﹖那因為上學的第一天﹐我帶口水禧上廁所的時候﹐碰巧Miles在那裡大便。口水禧在他旁邊的坐廁小便﹐出來課室以後﹐我跟他說剛才Miles在拉屎。自那次以後﹐他就把「Miles疴屎」牢牢的記住了。回家以後還不停跟他老子說﹕「呀﹗Miles疴屎呀﹗」
Miles:好彩你條蛋散唔識講英文啫﹐如果唔係比你咁樣同我宣傳法﹐我重洗去識女仔嘅﹗
Miles也沒有留心提示﹐說罐子裡是曲奇餅﹗﹗﹗﹗
這個環節讓我再一次看到無論是家長或老師對答錯的孩子的態度。即使她們都知道孩子猜錯了﹐但是她們都沒有立即修改孩子的答案﹐就讓她們把自己想的答案說出來﹐我倒是覺得這樣蠻好﹐真的無須把我們大人認為的答案逼孩子說出來。其實有些時候﹐孩子也不是沒道理﹐我也的確看過有些餅乾做成長頸鹿的模樣。所以孩子聽了那些提示而聯想起他吃過的餅乾也不足為奇。
這是上次讓我毛骨聳然的蟲窩。現在更恐怖﹐那些蟲已經結了繭﹐有的更已變成飛蛾了。還好沒有全部到處亂飛﹐要是飛一隻在我頭上的話﹐恐怕我要立即撇下口水禧﹐火速回家洗頭不成﹗我看了覺得很噁心﹐但是這就是學校要教孩子認識大自然生物動態的角落。起初我真的不明白為何不用個什麼箱子或者魚缸把蟲困在裡頭﹐怎料有天聽到老師說她跟兩個兒子在家做了一個蟲窩(bugs house)﹐因為她跟孩子覺得用瓶子裝著小蟲是不對的方法﹐蟲子本來是屬於自然﹐用瓶子裝著牠們根本就扭曲了牠們的生活方式。所以做了個蟲窩(我猜是室外吧)讓蟲子以牠們的方式生活。這下我就明白了為何不用盒子裝著這盤蟲。有天下課了﹐我看見一個母親跟她女兒在這盤東西前﹐我上前去管閒事聊天﹐那女孩把她的手遞給我看﹐她竟然放了一隻飛蛾在她的手上面。她母親跟我說女兒很喜歡蟲子。我心裡「打了個冷震」﹐笑笑地跟那母親說我怕蟲。她說﹕yes I know…me too. But she just love bugs, any bugs! (我也知道啊……我也怕。但她就是喜歡蟲子。天啊﹐要是口水禧有天對蟲子也感興趣的話﹐看來我也要現在開始「生吞豹子膽去練大個膽先﹗」
說起來﹐有天有個女孩從地上撿了一隻飛蛾拿到幾個家長跟前﹐那幾個家長的反應就跟我一樣﹐女孩不小心把蟲甩到地上﹐家長們馬上推她去洗手。我剛好進去﹐手上拿著廁紙﹐有家長示意叫我把地上的飛蛾撿起扔掉。我雖然覺得很噁心﹐但是為怕女孩出來又來撿蟲﹐只好勉為其難趕快收拾殘局。誰知道當我正想扔掉的時候﹐女孩突然從廁所出來﹐看見我朝垃圾桶那邊走﹐她馬上問我地上的飛蛾到那裡去了﹐我對她說我撿起來了﹐用廁紙包著。她問我是否想把牠扔掉﹖眾人都看著我﹐我拿著那隻噁心的蟲瞎說是想保護它﹐免牠在地上讓人踩死罷了。這時候﹐另外一個家長替我解圍﹐拿出餅乾引開那女孩﹐讓我順利完成任務。
這倒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啊﹗當我們教導孩子要愛惜生命的同時﹐我們又在他們面前殺死一些我們覺得噁心的生命﹐到底要怎麼教導孩子愛惜生命好呢﹖
有一天﹐我在外頭幹活﹐口水禧獨自去Circle time。當我做完工作以後進去就看到這個情景。(紫色衣服的就是口水禧)他正跟著其他人在起舞。雖然跟老師跳的有很大距離﹐他跳他自己獨創的舞步﹐不過最起碼他也會跟著投入﹐不會自己在一旁發愣。
每天老師除了安排些活動在室內進行﹐在室外也有些活動讓孩子盡情玩樂。像最後一天﹐老師安排孩子學洗車﹐一輛輛的玩具車整齊地排著﹐每個小朋友都有海綿和肥皂﹐看他們有的很努力地洗擦﹐有的擦兩下就說洗完跑去玩別的。口水禧洗得非常投入﹐也許是因為他在家老替他老子洗車吧。
真係寧舍入形入格架啫﹗
洗到一半﹐有兩個孩子爭執﹐其中一個孩子發脾氣罵一個女同學拿了他車子上的肥皂泡。兩個人搶起來﹐動口動手的。說實在﹐我真的不懂如何調解節孩子爭玩具的事情。因為從來都是口水禧被人搶去玩具﹐被人插隊﹐被人推撞。他也從不反抗任人魚肉﹐所以我沒有調解節孩子紛爭的經驗。我只會說easy easy, let’s share, ok?但孩子很激動地對我說被拿了些肥皂泡。我只好對他說他的車子上已經有很多肥皂泡了﹐而那女孩也需要肥皂泡來洗她的車﹐既然如此﹐何不大家分點肥皂泡一起用吧。那個男孩後來也願意分一點肥皂泡給那個女孩﹐紛爭就平息了。
另外一次也是同一個那男孩﹐他在地上放了些玩具﹐然後跑去玩別的東西。有個女孩走過看到地上的玩具﹐於是就拿來玩。男孩看見了怒不可遏﹐趕快走過來﹐邊走邊罵道﹕我要放在地上玩﹐不要拿我的東西。誰知道那個女孩跟他搶﹐男孩一手抓住女孩的後衣領﹐把女孩拉著往後退﹐當時我跟老師﹐還有那個男孩的媽媽都呆了﹐那個媽媽立即上前制止男孩的粗暴行為﹐而那個女孩也離開了現場。如果當時光我一個人在那裡﹐也許真的會有點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從這幾次的紛爭事件裡面﹐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獨生子女不一定是老挑起紛爭的人。人人常說獨生子女通常都比較自我﹑自私﹑脾氣差﹑霸佔慾強﹐有兄弟姐妹的孩子比較會遷就別人﹐比較肯跟其他人分享等等。我卻認為這不是必然性的﹐也要看孩子的個性而定。像剛才說的幾個孩子裡﹐有獨生子也有是家中老大姐或小弟小妹﹐但是他們反正要爭的時候﹐不論有沒有兄弟姐妹都一概爭到底﹐還會打罵其他小孩。所以﹐我覺得一個孩子自不自私﹑霸不霸道其實跟有沒有兄弟姐妹是沒關係的﹐反而是跟家庭教育有關。有兄弟姐妹的﹐要是在搶玩具的時候父母不好好教導的話﹐那些孩子回到學校也會重施故技﹐對其他同學動粗。獨生子也不一定喜歡跟人家搶東西﹐口水禧就是個老吃虧的「人版」。
這是口水禧其中一個最愛的地方 – 
學校名字的由來。我曾經在這裡清潔雞籠和兔籠﹐一頭灰一頭產﹐還「踩地雷」﹐被兔子咬﹗最搞笑是忙完半天﹐老師才告訴我其實每天有人來專門清潔! 頂﹗
口水禧每天都說要探雞雞。他說學校裡雞是他的朋友。
總括學校活動這篇來說﹐我很滿意這家學校的安排。不要說口水禧﹐連我都喜歡在這裡泡。我每天都幫忙幹活﹐有的家長還跟我開玩笑說我每天都當義工﹐應該跟學校議價﹐叫學校免口水禧的學費才對。其實﹐對我來說﹐在學校幫忙幹活有很多好處。一方面﹐我可以學習怎樣做每項工作﹐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機會我會來幫忙﹐現在混熟了﹐以後就少點出錯。另一方面﹐其實我也學到很多教育孩子的方法和道理﹐當中經過自己的思考和變通﹐希望能夠找到一個適合教導口水禧的方法。就像外國人(不能說全部﹐以我在學校接觸的母親們)很少像我們罵孩子那樣中間加很多恐嚇的字句。她們只會要求孩子怎樣做﹐要是孩子不聽的話﹐她們會再三要求﹐要是孩子還不聽的話就會把孩子拉到一旁去訓話。這點我正在努力學習著﹐嘗試罵少一點口水禧。像他現在吃飯真讓我頭痛﹐打罵已經不管用﹐而且一頓飯氣氛不融洽﹐大家都吃得辛苦。我在努力改正自己以前錯誤的方法﹐雖然偶爾還是會破口大罵﹐命令他趕快吃﹐不過已經儘量克制自己把聲線調小一點﹐儘量只說﹕「食喇。『筆』喇。」就算。要是他頂嘴﹐我當作聽不到﹐儘量忍。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回應他的話﹐他就會變本加厲再多說一點讓我更氣的話。我對他不理睬﹐他反而會知道我在生氣﹐嘴巴也會收斂一點。
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說過一句不想上學的話來﹐而且每天都很期待去上學﹐這正是我渴望看到的。我不知道這跟我老泡在他學校幫忙幹活有沒有關係﹐因為我在學校的時候都要穿著圍裙﹐不知道這對孩子會不會覺得像看見在家裡的媽媽模樣而讓他對學校這個地方加添了一點親切感。再說﹐我因為要幫忙幹活﹐所以總是最晚的那個家長與學生離開學校﹐不知道這樣讓孩子看到媽媽替學校做事能不能讓孩子也有一份歸屬感﹐覺得自己也是學校的一份子呢﹖有個家長跟我聊起口水禧有時候喜歡在學校黏著我﹐她說孩子這個年紀就是這樣﹐她的兒子比口水禧早幾個月開始來上學﹐到現在偶爾還是會叫媽媽來陪他。雖然傳統說法是把孩子扔在學校﹐哭也好﹐賴也好﹐反正丟下他媽媽頭也不回趕快離開學校﹐過幾天孩子就會適應。但是我真的覺得這樣對孩子很殘忍﹐即使口水禧真的會比扔在學校慢適應也好﹐我也決不會用這個方法去強迫他接受自個兒上學的事實。我希望一步一步慢慢的開始﹐像一開始讓他自個兒去學校後院玩﹐而我在室內幹活﹐他每隔十分鐘進來跟我聊天。然後是讓他一個去circle time。然後再慢慢的放手讓他不知不覺地融入群體之中。最起碼是教會他一點點老師常會跟他說的話﹐教曉他如何對答。那他就不會覺得自己像上了太空﹐聽不懂別人的外星人話。
還有﹐我最喜歡的是學校離家超近﹐開車可以五分鐘內到達﹗曾經想過找其他區的學校﹐覺得找比較好的區域裡的學校對孩子最重要﹐其實我現在反而覺得學校跟家的距離真的不宜太遠﹐不要說孩子太累受不了﹐連我這個大人都覺得下課以後很累﹐回家以後趕快給他吃午飯﹐洗澡刷牙﹐上床睡午覺﹐匆匆忙忙的氣都喘不過來。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也會累得倒下睡著了也不知道﹗一星期只上三天學都累成這樣﹐要是上五天的話﹐我看我們母子倆真的要暈過去﹗以前我不明白為何這裡的preschool只上幾天課﹐現在我自己嘗過了才明白﹐這麼小的孩子天天被折騰﹐覺沒睡好﹐吃沒吃好﹐要做個天才﹐也要有健康的體魄才行啊﹗幸好﹐這裡沒有功課帶回家做﹐不用趕著認字讀書寫什麼﹐輕輕鬆鬆去上學﹐開開心心回家又過一天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