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禧第一次上學 – co-op媽媽

不曉得香港有沒有這樣的幼兒園﹐但這裡倒有不少這種叫做Co-operative school的幼兒園。顧名思義就是不止小孩子去上學﹐連家長也要每星期去一天﹐除了參與孩子上課的活動以外﹐還要幫忙料理一些如清潔打掃﹑照顧孩子上課佚序﹑吃茶點等等事項。學校大小事物均由以老師及家長組成的會員打理﹐籌款﹑慶祝﹑會計﹑購買日用品以及校務會議等等都需要家長擔當一角。所以通常家長需要牽涉的部份都比其他幼兒園多。

在替口水禧選擇學校以前﹐我收集了很多有關幼兒園的資料﹐除了co-operative school之外﹐其他幼兒園的資料都是千篇一律的講解教學理念和校內設施。但通常co-operative school的資料會多一點東西﹐就是列明做co-op的家長需要什麼準備﹐因為這不止是時間上的奉獻﹐還有精神和體力上的擔子。有些家長需要上班﹐假如他們不能安排一個星期拿出半天的時間到學校的話﹐co-operative school就不適合他們了。又或是不想幹完家裡活之後還要幹學校活的父母也不適合把子女送去這些學校﹐因為要是你不喜歡參與學校的一切﹐當你去學校幫忙的時候﹐你會覺得有如被勞改一樣的辛苦和折磨。因此送孩子到這種學校的父母﹐除了是想讓孩子過校園生活以外﹐這些父母都額外還有一顆照顧兒童的心。試想想﹐你在學校裡不光照顧你自己的孩子﹐連別人的孩子也要好好照顧﹐換那些討厭照顧孩子的人﹐要照顧十幾二十個孩子﹐一個co-oper起碼也要照顧幾個﹐多費勁﹗有的媽媽身上還揹著一個小的﹐也一樣要蹲在地上撿東西﹑收拾清潔什麼的﹐少一分熱愛﹐誰忍受得了當這樣的義工﹖

我們需要co-op的那天﹐早上八時多便要到達學校開始幫忙分派或搬動那天上課的用具器材。負責茶點的媽媽就開始把帶來的食物分裝在幾個盤子上﹐有的東西放進冰箱裡去。九點開始﹐孩子陸陸續續的來到學校﹐掛好了名牌以後﹐有的父母會留下﹐有的父母會離開。課室裡有幾張放著不同玩意的桌子給孩子自由參加﹐就像嘉年華會那樣的攤位活動。每張桌子有一位co-oper負責(不過summer camp的co-oper人數比較少﹐所以可能一個co-op媽媽要照顧幾張桌子的孩子也不定)。在後院也會有一個co-op媽媽負責看守在室外玩的孩子。有些不是當天co-op的媽媽偶然也會客串幫忙看看孩子﹐不過真正出賣勞力的當然還是那兩﹑三個co-op媽媽。

上兩個星期﹐我一連當了六天的co-oper﹐其實當中只有兩天才是我真正要當co-oper的﹐其他只是仗義幫忙一下﹐擦桌子﹑吸塵﹑洗玩具﹑「意外地」洗了整個雞籠和兔子籠﹑抓孩子去洗手吃茶點﹑茶點時間伺候少爺小姐們﹑讀故事書﹑收拾玩具等等。

X1000﹗﹗﹗﹗﹗﹗差不多每天都是我跟口水禧最早到學校卻又最遲離開﹐別的家長笑說我應該跟學校爭取免掉口水禧的學費﹗

對我而言﹐幫忙一下不算得什麼。把學校弄得乾淨﹐對口水禧也有好處。有誰想讓自己的孩子在垃圾堆般的地方上課﹖那些只是「手板眼見功夫」的事﹐順手做一做不會耗我很多時間。反正我都會在學校陪口水禧﹐我有時候覺得如果我有工作要做﹐還可以訓練一下口水禧自己去玩﹑去circle time﹐因為他知道我要幹活的話﹐就不會老跟著媽媽。有時候﹐放學以後﹐人家走了﹐我都會叫口水禧幫忙一下收拾地上的玩具﹐好讓我可以吸吸塵。他都很樂意的做。這樣培養他對學校的歸屬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況且我這六天裡差不多全部的家長我都見過面了﹐他們都知道口水禧不會說英語﹐所以他們會額外照顧口水禧﹐因為他們看見我也照顧他們的孩子。有些﹐我看見她們揹著孩子﹐行動不方便﹐我變幫忙她們照顧她們年長的那個﹐好讓她們可以專心照顧正在哭鬧的嬰孩。我不祈求每個人以後都一定要反過來幫我﹐但是我覺得來這裡的父母大多數都是「有心人」﹐即使不用我要求﹐她們都會自動替我照顧好口水禧吧﹗

昨天有個孩子在雞籠裡看完雞﹐鞋子踩到糞便進課室﹐我在她和口水禧附近﹐我還以為口水禧拉了屎在褲子上﹗後來發現是那個孩子「中了地雷」﹐一個家長連忙去拿紙清潔地毯﹐我領那個孩子到外頭洗鞋子。就是這樣﹐我喜歡這種互助互愛的方式照顧孩子。「各家自掃門前雪」這套在co-operative school是不存在的。

其實混在一堆外國孩子當中﹐我還可以多了解這裡長大的孩子到底在家裡玩些什麼﹐看些什麼或假日做些什麼。我跟禧爸在香港土生土長﹐童年時玩的東西跟這裡的孩子完全不一樣。記得以前有人跟我說過﹕「要融入這裡的生活﹐你必須要投入他們日常的活動。」不是說要完全放棄自己原有的生活方式﹐不過加入一些「地道」的元素其實也蠻新鮮好玩。入鄉隨俗﹐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