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這照片﹐想起我自己。我﹐是個混血兒﹐(廣西mix廣東)。我就是這樣的人﹐無厘頭地說話是我日常生活的一分部。假如我跟你在一起而我端莊得不得了﹐那應該是因為我跟你不熟悉。假如你跟我在一起而有幸聽得到本人的一張髒嘴的話﹐恭喜你﹐你應該與我關係親密到我不介意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禧爸見識過所以很迷戀我﹗)
婆婆今天在話筒裡說我怎麼長相還好嘴巴卻那麼粗魯﹐她跟禧公公都不是髒話掛嘴邊的人﹐搞不清楚怎麼會養出一個這樣的女兒出來﹐我除了要跟婆婆講句「恭喜」以外﹐就只有暗暗替她高興咯﹗因為她的朋友都是這樣形容我 – 長相還好﹐就是粗魯。
娘﹐我就是愛這樣的自己。「唔扮野﹐做自己」﹐有啥不妥﹖
書﹐我唸得不多也不算少。做了三十多年人﹐不多也不少。我學會凡事不要以貌取人﹐粗魯的不一定是爛人﹔談吐溫文爾雅的也不會盡是好人。真小人與倪君子﹐我寧選做前者﹐況且我應該不算是小人吧﹖(極其量是個cheap人而已。)
髒話﹐我小學就會講。但是﹐我不會拿來亂罵人。人﹐說髒話不要緊﹐但要看場合和對手。欺負我的家人或朋友的人﹐必定可以優先被我問候﹐因為我覺得跟這些人講禮貌講禮儀是種浪費。曾經有個鄰居在我妹頭上噴殺蟲水﹐用髒話罵我們姐妹倆﹔也試過有個人自己走路不帶眼撞到禧爸身上﹐卻用髒話罵禧爸﹐這些人﹐還用跟他「之乎者也」嗎﹖
禧婆婆說我老在blog裡寫髒話﹐給人家看見﹐人家或以為我的爹娘該也是一對髒話夫婦。我只覺得要是這些人的腦子要這樣想的話﹐那便隨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我不為其他人怎樣想我而活﹐也不為人家想我應該是怎樣的人而做人。我就是我嘛﹐獨一無二﹐要是我要依著別人的要求來生存﹐我便不是我了。我可以寫得很文雅﹐也可以寫得很粗俗﹐愛看不愛看﹐適隨尊便。
語言和文字皆是我喜愛的東西﹐唸大學的時候因為要翻譯一些英文髒話﹐在圖書館裡看過一本關於英文髒話的書﹐是一個教授對英文髒話背後的由來﹑意思﹑使用場合等等做的分析報告﹐當時想過要是我也可以做一份中文髒話的研究報告多有趣﹗不過﹐傳統思想嘛﹐女孩子不該碰這些東西﹐因為讓人覺得這女子很俗。有些事情﹐女人好像永遠都身不由己﹐總要背著人家的尺來做人。
中國文學裡也有把髒話放進文章裡﹐只不過那些是很久以前的髒話以及那些文章是男人寫的而已。為何女孩子就不可以寫﹖
出口成文還是三字經文﹐我說的算﹗不要批評我的長相和我的舉止如何相衝突﹐幹卿底事﹖更不要賴到我的雙親頭上﹐我是個個體﹐我對自己的行為舉止負責﹐跟我的父母無關。
禧婆婆說口水禧在學我說話的語氣和用字﹐連粗俗的語言也照學。說實在﹐我很少在他面前亂說話了﹐偶爾說漏了嘴讓他聽見拿來學﹐我不覺得是世界末日般大件事。很多人都認為成人千萬不能讓孩子聽見粗俗的語言﹐因為怕他們會拿來學。但是你能把孩子的耳朵封起來嗎﹖你能叫街上的人都說文言文嗎﹖你能只看電視畫面不聽聲音嗎﹖在我而言﹐我不主動教他講這些話﹐卻不會完全過濾他接觸這些東西的機會。我們的朋友﹐談天的時候﹐少不免都會講一點粗俗的話﹐我能避免得了多少﹖孩子學了﹐偶爾自言自語的時候就會說這些話﹐因為他不懂﹐以為自己學了新名詞﹐所以拿來練習。我從來都不會大驚小怪的阻止口水禧說﹐因為越阻止他越說﹐以為我跟他玩游戲。我只會跟他說這些話是用來罵人的﹐什麼時候和場合可以講﹐什麼時候不可以講﹐這個他要弄清楚﹐因為在不適當的時候與場合說了後果很嚴重。我告訴他﹐小孩子最好不要用這些說話﹐因為他們不懂意思﹐用錯了就很糟糕。最好還是等長大了以後在適當的時候才用吧。不止是粗俗話﹐有些時候﹐我們還教口水禧有些話只能在家裡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才可以說﹐要是有其他人在的話就不能說。我的目的是要他能夠分清楚什麼時候講適當的話做適當的事﹐這個比禁止他亂講話不更實際嗎﹖
雖然我很粗魯(往好一點看﹐我是爽朗)﹐但我肯定我是個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接近笨那種善良人。我不佔人家便宜﹐虧﹐倒是天天吃。挨義氣﹑蝕底D﹐我無所謂。因為我覺得多幫一點忙自己不會少一塊肉。斤斤計較很辛苦﹐況且我早說了我數學差﹐不會計算。擁有美麗的心比擁有美麗的外表儀態更酷﹗
讓我做我﹐讓孩子做他自己﹐是我的宗旨。(逼我改者﹐必打獲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