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歲半的口水禧完成了人生第一階段的上學生涯﹐正在享受每天作息錯亂的暑假。
這幾天晚上都在十二點多才上床睡覺﹐白天差不多中午才起床。當然﹐他娘也跟著少爺的時間運行﹐甚至比他更晚才睡覺。我的睡眠問題已經成了習慣﹐反正我找到了如何讓自己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的方法﹐什麼時候閉眼睡去已經不是問題。
幾個星期的暑假過後﹐他將會參加學校辦的暑期班﹐目的在於讓他保持處於英語世界的狀態。自上次從香港回來以後﹐小子兩個月沒有說過英文﹐故此在學校也抗拒轉去英文頻道。老師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要求我們在家每個禮拜跟他說一天英文。過了一段時間﹐小子又回復以前那樣在學校裡會跟老師同學們講一點點英文。為免在漫長的暑假過後故態復萌﹐還是讓他去暑期班渾渾﹐起碼九月開學的時候不至於要從頭再來。
這兩個月裡﹐口水禧的英語能力有點增長。有趣的地方是他像從前剛開始學講話那樣都是從起初的胡亂發音﹐然後每次吐出一個字﹐再慢慢會說詞語﹐然後可以說幾個字的短句循序漸進地學英語。有時候﹐我在廚房幹活﹐總會聽到他自己在客廳裡嘰哩咕嚕不知道亂說什麼﹐而這些外星人語言裡有不乏一兩個英文生字在裡面﹐舉例像”wakasimei….dododo….pizpizpizpiz….space….adumala….cat…bunny….”當中我可以清楚聽到他說的’space’﹑’cat’﹑和’bunny’這些字。後來甚至會聽到一連串幾個幾個字那樣的句子像”wakasimei…..dododo….I am bunny…..don’t move….stop…..fast and stinky…..”雖然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但看得出他已經開始懂得做句子。
這些字應該都是他從卡通片裡學的﹐正是聽得到一點又聽不完整句那種﹐但有時候當我跟他英文對答的時候﹐他總會說出一些讓我很驚訝的字﹐而他很少會語無倫次的亂說。好像有次我在撿拾他的枕頭準備讓他睡覺﹐當他看見其中一個枕頭沒有枕頭套的時候﹐他說”why this pillow don’t have JACKET(!!!!!!
)?”雖然文法有點錯﹐枕頭套更加不是’jacket’﹐但能夠把一句問題完整的問出來對一個「英語文盲」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又試過一次﹐我說他stink (臭)﹐他馬上回嘴說”媽媽﹐you is stink”。我沒有馬上告訴他文法錯了﹐反而是跟他再說一遍”you stink.”。這麼一說以後﹐他似乎洞悉到自己剛纔說的話裡有些地方跟我說的不同﹐於是他又馬上學我講”you stink!”。我覺得現在教他文法有點浪費時間﹐再者﹐我自己的文法也馬馬虎虎﹐叫我怎麼教他好啊﹗
但因為這個年紀很喜歡模仿﹐那麼要是我說對了文法﹐他聽了就會學﹐自自然然就不會學了錯誤的英語。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學外語的經驗﹖好像無論學什麼語言都好﹐我們總是很喜歡先學那些罵人的字句﹐而且印象也特別的深。當然﹐我不會故意教口水禧說英語髒話﹐不過像這些’stink’﹑’fart’﹑’poop’﹑’peepee’這些字學了又無妨。因為我很喜歡開他玩笑說因為他臭﹐所以他的枕頭都很臭這些氣話﹐他聽了總是咯咯大笑﹐於是我就把這些話用英語說一遍﹐然後他就會跟我講一次﹐這樣他就學會了枕頭叫’pillow’﹔複數的要說’pillows’和前面要用’are﹔單數用’is’而且不用加’s’在’pillow‘後面﹔同時也學會subject﹑object﹑動詞﹑形容詞的先後次序該如何放。這些東西要我解釋為什麼要那樣放﹐我絕對無能為力﹐還是留待老師以後去教他。但是至少他以後不會說人家不明白的英語﹐把整句句子說得亂七八糟﹐人家聽得一頭霧水﹗
不單止這樣﹐有時候他會問一個字的英文﹑廣東話﹑國語的說法。通常我都是他問什麼﹐我就告訴他什麼﹐有時候會提醒他千萬不要怎麼怎麼說那些。其他的就不多說了。因為我發現口水禧只會記住自己想記的東西﹐對於人家強迫他記的東西可以唸十遍都記不住。像有一次我們又開玩笑﹐我叫他跟著我說「XXX(我的中文名字)超級靚女索到爆﹗」(對﹐我常常強迫他說我是靚女﹗
)以他的記憶力﹐這麼短的句子不可能唸十次連一個字都記不住﹐結果總是漏掉前面或者後面﹐甚至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小混蛋﹗虧我還疼了他四年多﹗
)所以我很少告訴他興趣以外的東西﹐因為說了等如白說﹐他定必左耳進去右耳出來
﹗「勉強無幸福」。
現在偶爾看電視的時候﹐口水禧能夠聽到電視裡新聞主播報導裡的一兩個字﹐或者是歌曲裡一兩個字。在車子上會跟著唱機播放的歌曲唱歌﹐當然歌詞方面是亂哼一遍﹐偶爾唱對一兩字。對於他已經看了幾百遍的卡通﹐他開始喜歡跟著電視唱主題歌。唱之前還要對我說﹕「呀﹐我唱比你聽架﹐媽媽﹗你聽住喇喎﹗」勇氣可加﹐誠意拳拳﹐即使是趕著去排毒也必須先彆一彆﹐坐在那裡﹐縮起屁股的肌肉﹐裝著很享受他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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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學語言不在於成就快慢﹐而是在於他肯不肯主動聽和講。口水禧放暑假前幾個禮拜﹐每次回到學校以後﹐都會主動跟老師講那天的天氣﹐雖然他只能說’cloudy’﹑’windy’﹑’raining’﹑或者是’sunny’這些單字﹐但至少他敢講。有時候﹐他甚至連winnie也不放過﹐猛對著winnie說英語﹐什麼’sit’, ‘stop’, ‘stand up’一堆的連珠爆發﹐雖然winnie是無動于衷﹐但對於坐在旁邊的我和禧爸卻有如music to my ea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