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幾個仔……

我應該會唔係傷殘﹐就係黐咗線。

生口水禧之前去參觀醫院嘅時候﹐當護士知道我肚裡面係個男仔之後﹐佢好同情咁叫我「有得嘆好嘆喇﹐有得食好食喇﹐有得瞓盡瞓喇﹗生咗之後呢D野會無晒架喇﹗祝你好運﹗」當時我心諗「車﹗你估我入面嗰隻係馬騮咩﹗洗唔洗咁浮誇呀﹗」

到生咗口水禧之後先至真正體會到當日護士姐姐對我嘅一番好言相勸﹐原來佢唔係浮誇而係已經就住咁講架喇。雖然﹐口水禧唔算曳到爆炸嗰種﹐但咁多年總有好多幾乎爆我血管嘅行為表現出嚟幫我「測試血壓」同埋血管嘅堅韌度。亦都好彩有佢對我嘅長期訓練﹐令我練得一身好武功兼銅皮鐵骨﹐正所謂人當殺人﹐佛當殺佛﹐無野驚﹗

我﹐彷彿去到邊都會遇到一群仔。無錯﹐係一群﹐唔係一個。由舊年嘅暑期班到pre-school再到而家嘅暑期班再到九月開學嘅Pre-K﹐都係男比女多﹐係以倍數咁計﹗男多女少除咗顯得女仔較矜貴之外﹐最明顯嘅就係co-op嗰日實行做到嘔白泡﹗重要係笑住咁口吐白沫>>>﹗唔信﹖有機會照顧一班男仔嘅人就會200%相信我無講大話﹗

今日係呢個暑期班最後一日。今年呢班唔算太多學生﹐所以每一日只有一個人co-op。當日收到張co-op更表見到自己個名比人放喺最後嗰日都知道又係嘔泡之時﹐因為通常前面嗰幾日實有好多野無做無執﹐到最後嗰日就執餐勁嘅﹗其實執野﹑掃地吸塵﹐洗洗刷刷呢D平時喺屋企都要做﹐所以對我嚟講都無乜所謂。不過除咗洗刷嘅野要做之外﹐重有另外一份任務﹐就係睇住喺戶外玩嘅一班仔喇。

今日我同佢哋決戰沙池﹐我無野架喎﹐係由頭濕到落腳趾之嘛﹗

我尋日已經嚟幫手﹐所以叫做見識過呢班友仔有乜功駕﹐今朝已經搽好防曬﹑踢住拖鞋咁嚟招呼佢哋。我尋日喺度掘咗幾分鐘﹐返到屋企沖涼嘅時後竟然發現連個「爸爸」裡面都有沙﹐更莫講話個頭會無事喇。所以我有晒心理準備今日又係黐到一身沙返屋企架喇。但我有沙唔緊要﹐最緊要係口水禧唔好太多沙就真﹗尋日同佢沖涼﹐夠膽連個屁股罅都有沙同木碎(﹗﹗﹗)沖出嚟﹐明明有著褲架喎﹐咁都走到入去嘅﹖

今朝如常六點幾就醒咗起身﹐一輪衝風開始我嘅工作﹐因為禧爸要去拍「絕食總司令」嘅緣故幫唔到我﹐而我今日co-op要提前十五分鐘到學校﹐所以真係勁趕時間﹗加上下晝有人嚟屋企做野﹐所以臨走之前一定要執好晒床﹐搞好晒洗咗同未洗嘅碗碟先走得﹐同平時可以轉頭返嚟先做好唔同﹐所以更加之趕﹗

帶好咗口水禧嘅替換衫褲同茶點之後就真係出門口。當然喇﹐梗係會漏野喇﹐漏咗咩﹖唉﹗

去到學校﹐老師已經準備緊野﹐有一個家長自願嚟幫手﹐已經去咗搞D動物嘅清潔。我先至係今日co-op嗰個﹐最無得頂嗰個崗位梗係我去喇﹐唔通叫人哋去咩﹗

老師話﹕「睇嚟今日佢哋都係喺沙池狂歡架喇﹗」即係叫我去打開個沙池﹐準備D王子嚟到就要開始招呼佢哋。結果係我個王子第一個開始狂歡﹐一嚟就濕成咁去得幾盡﹗不枉我今日同佢著條泳褲返嚟就算﹐尋日嗰條褲掉落洗衣機洗完攞去乾衣嘅時候﹐我直情可以聽到好清脆嘅沙粒跌落地下嘅聲﹗慎防部洗衣機遲早變埋沙池﹐我決定要悍衛佢﹐嚴禁再有沙衫沙褲喺裡面游水﹗

既然老師比佢哋咁玩﹐我當然不能阻止佢哋濕身喇﹐佢哋有D直頭攞住條水喉兜頭淋自己或者隔離嗰個﹐成個人好似漏水咁滴下滴下﹐真係做咗個「滴滴仔」﹗

即使係著住鞋襪亦無損佢哋瞓身支持呢個玩意嘅熱誠﹐簡直叫人動容﹗

我嘅工作除咗係維持秩序之外﹐重要起勢咁周圍幫佢哋掘窿﹐時不時都會聽到充滿人情味嘅吶喊聲’oh! Good job! Keep doing it! You are almost there!’說時遲那時快﹐正當我好努力咁「掘金掘骨掘雞骨」嘅時候﹐冷不防會有件揸到水喉當令箭嘅蛋散亂Q咁’fing’條喉﹐個情境同人哋開咗香檳亂咁噴一樣震撼﹗不禁想唱返首老牌國語歌「在雨中」嚟贈下慶﹗不過歌詞要改一改﹐由原本嘅「在雨中﹐我送過你」改成「在雨中﹐我打獲你」﹗

佢哋重有一招﹐就係一野跳落個水凼度濺起D水向周糟噴射﹐唔好睇少呢一招﹐呢個比用水喉齋淋重勁﹐因為濺起嘅水夾雜住水同泥沙﹐中佢一野﹐輕則成件衫褲加塊面都係﹐重則連埋內膽都濕透之餘重有D沙喺裡面同你做磨沙添﹗

咁你明點解尋日我個爸爸會食沙喇﹖陰公﹐尋日就前面中伏﹔今日重慘﹐係後面中招﹐掘掘下點解個背脊同個pat pat 嘅肉會咁凍嘅﹖原來D 泥水已經攻陷咗內膽﹗一個跳起身動作做得靚過龍虎舞師﹐嗰下「嘩﹗」叫得響過超級巨聲﹗

我講過最憎就係D皮膚比黐立立嘅沙磨架喇﹐D沙濕咗係任你再大力都撥唔甩﹐莫講話係黐咗喺你背脊﹐甚至係比肩尼褲位嗰D部位﹐撥又撥唔到(唔好意思當街當巷撥喇嗰D位就﹗唔撥又唔可以唔郁﹐兩粒幾鐘企喺度扮乒馬俑咩﹗唯有硬住頭皮﹐磨住沙都要照行嚟行去囉。E﹐好似有成千上萬隻蟻咬緊咁核凸﹗

自嗰下被偷襲之後﹐即刻要將個戒備行動升級﹐痞喺到掘緊野嘅時候都要一眼關七﹐睇下邊個揸住條喉先﹐如果係最顛嗰幾個揸住嘅話﹐就要打醒十二分精神﹐除時彈起身走避。有幾次﹐班喪仔係揸住水喉兜面追住我嚟淋﹐嚇到我走都走唔切﹗鬼叫我記得幫口水禧帶替換嘅衫但唔記得自己都有可能要換衫咩﹗一陣條面褲濕晒﹐搞到入面條內膽現晒型﹐D衫濕透﹐D細路走去同呀媽講「點解嗰個auntie條褲有隻乜乜公仔若隱若現嘅﹖」﹑「點解佢入面條褲嘅後面得一條直線嘅﹖」﹑「點解佢個心口都要戴住副太陽眼鏡嘅﹖」拿﹐除咗「戴太陽眼鏡」嗰樣係真之外﹐另外兩樣係我老作架咋﹐唔係我嘅口味嚟架﹗我無公仔或者後面一條直線架下﹗

係唔係聽落都覺得好壯觀﹐好十面埋伏feel呢﹗

當堂有D羨慕另外嗰個家長﹐佢個女怕整濕D衫﹐所以唔肯入沙池﹐個媽媽淨係喺沙池外圍照顧個女就得喇。我就係裡面肉博。

掘好個坑之後就焚書坑儒……當然係講笑喇﹐要坑晒班友﹐睇怕我掘到今晚都未得﹗佢成班坑咗我一個就得﹗

男仔個個都鐘意放船放車放動物模型﹐總之浮得唔浮得嘅一律都放落D水度。有時佢哋叫我掘個瀑布比佢哋﹔有時又話要座山﹐跟住將條喉由山頂直穿入山腳﹐D水由山腳個窿出返嚟﹐好似有個山窿仔入面條河咁﹐其實都幾過癮。水多D沙會散﹐唔夠水D水凼會乾。要堆座實D嘅山要用濕咗嘅沙﹐乾沙係砌唔到山嘅。如果D水泛濫就掘多兩條河仔疏通下D水。呢D野同喺書本上睇真係爭好鬼遠﹐而家明白點解呢度有關講解自然科學D電視節目咁鍾意砌模型示範解釋一D自然現象﹐因為呢D真實嘅畫面並唔虛幻﹐成舊野喺你面前做比你睇﹐個感覺真實同容易入腦好多。

好似之前口水禧同我喺花園掘泥(係﹐點解我一日到晚去到邊都係負責掘泥架呢﹗)﹐我話D泥入面有根好難掘。佢唔明點解﹐我話D根爪住D泥﹐令到D泥好實好難鋤。所以山上面要有多D樹﹐咁就唔會咁易山泥傾瀉。乜野係山泥傾瀉呀﹖今日喺個沙池完全明白喇佢。

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贊成。不過第時學校唔會比你成日去行。

雖然呢班男仔實在顛狂﹐不過都有可愛嘅一面。最可愛咪就係得一個係我個仔而唔係全部都係我架囉﹗放咗學﹐拍下羅友﹐我淨係要照顧一個啫﹐你話如果嗰度六個都係我嘅﹐我唔顛至奇﹗個個都由頭濕到落腳﹐淨係幫佢哋逐個沖涼都沖到我膊頭痛﹗都重未計D沙衫﹑沙鞋﹑沙底橫﹑沙襪﹑沙鞋﹗

口水禧今日同同學玩得好開心。不過佢重未接受到同學搞破壞嘅打擊。打擊太大﹐佢嘅反應就會係……跟埋人哋一齊破壞。

尋日有個同學仔成日嚟踩爛我堆好嘅沙堆。口水禧好嬲﹐猛話﹕「我以後都唔比佢嚟玩呀﹗」我唯有安慰佢話小朋友係好鍾意咁樣踩沙堆架喇。今日輪到佢不停嚟踩﹐當我叫佢唔好踩嘅時候﹐佢好似好不滿咁嘅款。唉﹗踩得嘅我有佢踩﹐最弊係有D我係同第二個同學一齊堆緊﹐我比口水禧踩都唔等如人哋想比佢踩爛個沙堆。唯有解釋佢聽如果人哋唔願意嘅話就唔好踩落去喇。重有就係媽媽只可以鬧自己個仔﹐我無可能指住人哋個仔嚟鬧架嘛﹐我最多只可以叫佢唔好踩架咋﹐但若然佢係都要踩嘅話﹐我一係同老師講﹐一係同同學仔個呀媽講﹐但我絕對唔可以鬧人哋個仔架﹗

箭嘴指住個花灑頭平時係人哋用嚟裝喺花園淋花嘅﹐呢個就變咗個噴泉﹐再比D細路改咗做洗羅友之用。唔係真係除咗條褲洗﹐佢哋會坐住個噴嘴整到條褲濕鬼晒就覺得好過癮﹗其實我懷疑D幫人洗pat pat嘅廁所功能都係參照小朋友嘅玩法而研究出嚟架﹗有時佢哋會攞嚟當花灑洗頭添﹗

食茶點嘅時候﹐呢個人就咁睇重以為佢喺海灘度食緊野添﹗

條泳褲我頭先用手搓咗好耐先無晒D黃泥水咋﹗

我鍾意咁樣嘅學校生活。小朋友係要邊玩邊學先入腦﹐而且可以啟發創造力。

一邊食茶點﹐老師喺側邊講故事。

有留心架喎﹐雖然未必完全明﹐不過加埋圖畫都應該明少少。

知唔知點解笑得咁開心﹖因為老師揭到一頁有個沙灘﹐地上有人玩沙﹐有人游水滑浪。老師介紹圖畫裡面有嘅野﹐突然﹐口水禧搭嘴話’and sunshine!’﹐老師喜出望外﹐大讚佢一輪﹐所以有人好沾沾自喜。

一年嘅時間﹐口水禧終於願意喺故事時間主動搭訕。我覺得佢叻呀﹐叻不在識講英文﹐而係叻在願意鼓起勇氣作出嘗試。

其實佢重係爭少少信心。尋晚佢想同我瞓我間房﹐我請佢用英文問。開頭C都唔肯﹐最後就範。佢話’you….today…..arrrrr…sleep and me aaa….’本來扮野話唔識「瞓覺」英文係咩﹐最後係佢自己講個’sleep’字。雖然文法全香﹐但佢講完之後我讚佢叻。因為叻在肯試﹐試下唔洗C﹐錯咗改返啱咪得囉。

要小朋友肯行出第一步﹐除咗鼓勵﹐我實在諗唔到有咩其他更好更正面嘅辦法。